艺术教育的归位与还原（周荫昌）
大家好!“魅力校园”迎来了第15个年头，大家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可以这样讲，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魅力校园”从无到有，从汇聚到发展，从示范摸索到品牌树立，并通过这个舞台让所有参与者见证了学校艺术教育建设发展的进程，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迎来了今天的好局面。
对于教育一定要实事求是地来看，有的是创新，有的是还原，不是所有的创新都叫创新。节目需要创新，但是其中很多重要的东西，很多重要的原则，却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雾霾现在如此严重，难道我们能把还原一个晴天改成创新一个晴天吗?不是什么都需要时髦的东西，最好就是实事求是，是什么就是什么。艺术这个东西很好，好得不得了，艺术这个东西很容易茅草，很容易浮躁，艺术很容易造就明星，尽管很多明星很糟糕，把名利主义和艺术相联系。我们从事艺术事业，就一定要把艺术搞明白，人们欣赏的是艺术，艺术也会给人们好的影响，艺术离不开生活，但是生活不能都搞得像演出节目。
下面我谈几个问题。第一，我们迎来了今天的好局面，现在我们来谈我们面临什么样的形势和怎样的背景。专业的艺术教育才是艺术教育，学校的是大众艺术教育，现在我们把学校艺术教育摆在了教育主体的重要位置，这是当前大的形势，对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个要求有三个标志。
第一个标志，是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关于进一步深化改革发展的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这个决定涉及到改革。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十八大以后的这个阶段，我们面临的形势和任务都写在这个决定里面。关于社会改革，第一条就是教育，而教育里面讲了十八个问题，十八个问题里第三个问题是艺术，第二个问题是体育，这是从来没有的。关于教育改革里面第一条讲的是立德树人，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第二条讲的是提高学生的品质，这里讲的都是有非常具体和很强的针对性的内容。现在学生的身体体质已经下降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学生完成素质达标已经很困难。部队里招来的战士，不要讲负重跑步，就连5公里越野晨跑都不下来，这样的军队打什么仗?而他们都是从学校毕业出来的。这已经影响到了我们这个国家能不能真正把过去的东亚病夫的帽子摘掉，变成一个强大的中国，强大的中国首先需要人强大，身心都要强大，所以第二条比艺术还重要，这是讲体育。第三条讲艺术，艺术讲的原话是“加强美育教学，提高学生的审美人文素养”。这里说的美育教学，不能在这儿称为艺术课程教学，而在我们学校里美育的主要途径和内容就是艺术教育，这是第一个标志，写在十八届三中全会的重大问题的决定里面。
第二个标志，来自于2014年教育部的1号文件《关于推进学校艺术教育发展的若干意见》。这里面遵照十八大的精神和三中全会决定的精神，提出了四个大问题：一个叫做明确目标，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立德树人不是单指艺术，整体的教育都应该立德树人，艺术教育里面要落实立德树人的任务。第二个是要抓住重要环节，统筹推进学校艺术教育。第三个是建立评价制度，促进艺术教育的规范发展。第四是加强组织领导，完善艺术教育的保障体制。这是第二个标志，就是教育部今年发的第1号文件。
第三个标志，来自于10月15号习总书记召开的全国文艺座谈会，习总书记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主要内容是端正方向，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不要做市场的努力，要有高原还要有高峰。
这三个标志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呢?艺术教育作为学校里的一项重要工作已经被重视起来。学校开课、配备老师和教学设备、纳入整体的教学评价和学校管理者的政绩评估体系里面，等等一系列配套措施已经有了，所以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提升它的质量，如何完成它自己本来应该有的任务——立德树人。学校已经知道了要进行怎样的艺术教育和怎样进行艺术教育，但是离它自身应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大的距离，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清醒。
德育、美育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德育不能完全代替美育，回过来说美育也不可以完全代替德育。美育和德育是并行不悖的，是通过不同的途径、不同的内容来解决人整体素养中不同层面、不同方面的问题。而一个人是一个整体，我们所说的层面、方面都是就一个整体而言的。举个例子，知道的东西未必认识，认识的东西未必认同，认同就把自己的情感因素代入，不仅要理性认识这个因素，而且必须要有情感因素。认同的东西未必去实践，实践了的东西未必就能坚持，特别是坚持其中正确的。实践的过程中，未必就能清醒地去看我有哪些不足，我还有哪些缺陷，我应当如何匡正自我，而无论怎样的实践，都对人形成素质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好的实践有好的素质，不好的实践影响人成为一种坏的素质。今天一些不好的人在我们学校里并没有开展一些不好的课程;今天品德堕落的人在我们学校的课里并没教过他们你要堕落;今天的贪官，中央党校并没给他们说过你们可以贪污，并且教给他贪污的技巧，给他们贪污的勇气，这些都没有，那都是实践给他的。而这个实践未必都是明确告诉你贪官应该怎么贪，到那时候你们去看一看所有堕落的东西，都不是讲课的，也不是讲理论的，所有堕落的东西都是引诱的，所以才把天上人间和赖昌星的五层小楼封掉，所以现在才不让干部去高档会馆，为什么?那里没有一个课堂，但是那里是实践的场所，那里没有谁去给他讲你要怎样，而是引诱他，从感性入手，结合人的天性。而我们的教育，真正诱导人的东西不多，真正结合孩子们天性的教育、深入的教育、能入脑入心入情入理，真正进入他灵魂的东西不多。心灵是学习涵养的，性情是需要熏陶的，给心灵讲道理，那就不叫解决心灵问题了，那只能够解决头脑的问题。给性情讲道理，那人家就不听，你的话放在他那里就是两张皮了，就人格背离了。
人的这种深层的东西，都是理性与感性相结合的。好的行为习惯，好的行为方式、思维方式，都是理性和感性相结合的。而当他们成为了一种方式的时候，也就不需要理性地提醒了。一个人能够见义勇为，在见义勇为的当时表现得是很自然的，这个自然不是我无所谓的自然，而是此时此刻我看到了这个东西，我觉得不可以这样做，我觉得不可以这样以强凌弱，这样以坏欺好，不能这样不正义，因此我挺身而出。而此时此刻起决定性作用的并非理论，并非知识，而是他的一腔热情，而是他的一种正义的冲动，这个正义的冲动和感性的东西占有决定性的作用。一个人为国捐躯走上战场，能够跟敌人死战，能够献身、捐躯，不是重新去考虑理念，而是把爱国变成了我自己的责任，变成了我的一腔热情，变成了我的一腔热血，这个时候我要洒热血，这时候用战士的话来讲我生死线上走一场。反观教育，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重视的理性内容和理论方面的教育，却忽视了感性内容和感情方面的教育。我们重视了知识的教育，却忘了行为的教育、能力的教育，我们重视了学科的发展，学科性知识的教育，却淡化了甚至排斥了综合实践的教育。我们重视了浅层的显性的教育，能够看得见的，却忘记了隐性的一时看不见的教育。我们重视了表达性的教育，可以表达，无论口头表达还是书面表达，表达的教育我们都重视，但是人表达未必就是他的表现。
所以今天看来，人的两张皮是多么严重，人格背离是多么普遍，我们国家所面临的问题是多么深刻，没有人不会讲爱国主义，但是都爱国吗?没有人不会讲四项基本原则，但是真正讲起他的行为都符合吗?哪一个贪官不会讲党课?他比我们讲得都好，出了问题不能说他讲课讲的不是他的修养，那也是他的素质。很多人就讲不出这个党课来，那也是他的素质，但那是浅层的素质。人的全面发展，不能要看横向，还必须讲纵向的层面，才能够说是全面发展。所以德智体美要很好地去认识它，德智体美是党的教育工作的方针，不是人素质的科学研究成果，要按照人的素质结构去解决人的问题。
这三个东西是结合在一起的，就是我刚才说的三个文件是结合在一起的，不能把它们隔离开，是一步深入一步的。把这个结论与校园相结合来说，实际上给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摆在了重要的位置，我们工作更重要、更艰巨了，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更加深入了，那么在这时候我们要把握一些什么样的特质呢?，
艺术教育的特质我认为有四条，第一条，育人的，尽管艺术有一种功能就是娱乐的功能，有愉悦的功能，但是我们学校艺术教育不是以娱乐为目的的，它是育人为目的的。虽然校园活动有活跃校园氛围，使人们得到休息的功能，但是就是这样的东西也是育人的。我觉得一个学校办得好，学校里的一切活动在校长那里来看都应当是一个自觉的育人的活动，无论干什么，包括老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育人的。第二条，面向全体学生的。没有什么东西还能再像义务教育阶段一样对所有的人一个不落地来进行一样的教育，因此义务教育就是一个国民必须的素质，必须在这儿解决，该解决什么就解决什么。从这个意义上讲大家回想一下我们今天学校强调了什么东西、疏漏了什么东西，我们过分地强调了什么东西，过分地疏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今天的孩子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常说念了书的人当然聪明，但是没念书的人聪明的也有大把，没念书的人可能糊涂，念书了以后糊涂的也是大把的。一个人没念书可能坏，念了书的人坏起来比没念书的人更坏，必须看到这些问题，不能认为念了书就什么都有了。而且在这个阶段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用一辈子再去解决就很困难，要这样去理解我们的教育，面向全体学生。第三条，必须是优质的。既然它是育人的，既然是面向全体学生的，就必须是优质的。难道我们给孩子吃地沟油吗?难道我们给孩子喝污染的水吗?我们看看我们所进行的艺术教育里是不是都是好的?未必是好的，可能你讲的道理是好的，但实际不是好的。第四条，艺术教育必须是艺术的教育。
这四条是我对全国教育厅局长讲的内容，当时我定的题目就叫做学校艺术教育的归位与还原，别说创新发展，我开始就说慢点，不要又说创新发展了。归位，先归到育人这个位置上来，你以前偏离了这个位置，不要再先说发展，你先还原，先说艺术教育。
下面育人我就不讲了，因为我今天讲的是校外的活动，校外活动这一块属于学校艺术教育，这不是谁在这儿说的，而是有法规性文件为依据的，这就叫做“学校艺术教育工作规程“，2004年13号文件，这是经过国务院批准的学校艺术教育的范围，规定下来的，学校艺术教育包括三个部分，第一个叫做课堂教学，第二个叫做课外与校外艺术活动，第三个就叫做校园文化建设，这三个东西都是育人的。那么学校艺术教育，它其中的活动部分是课堂教学的延伸和补充，校外艺术教育活动是学校艺术教育活动的进一步的补充和延伸，学校艺术教育活动，就讲的课外的活动，它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参加，但是其中还有一个要求是要求开展班级活动，要求开展年级的活动比赛。还有就是要有若干兴趣小组，兴趣小组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参加，但是人所涉及到的主要的文化艺术的兴趣的各个项目你都要开，从这个意义上面向所有学生，让他有一个选择。
进一步来说我们校外艺术教育活动，不一定面面俱到，更不一定是所有学生都来参加，但是它的指导思想必须坚持育人为本，他所学的东西要比一般的学校课程悠长一些。他有这方面的爱好，他有这方面的天分，可能在这方面学得满一点、多一点，可能在专业上设立多一点，但是他是非专业的，不是音乐院校和文艺团体的娱乐班，这个一定要清楚。还一定要按着学校艺术教育的基本规律，不要搞专业化，搞了专业的就出毛病了，这么小的孩子去通关把腰搞坏了就不行了。那么多的孩子把竞争钻到那个程度，你就把他的眼光遮住了，就看不到更宽的人生了。那么小的孩子你给他那么难的东西，就不会把自己融入那个作品了，他融不进去了，那个作品太深了。现在四年级的小学生在那里，把舒伯特的《小夜曲》做教材，三连音就非得用这个吗?让一个四年级的小孩子体现三连音表现爱情，我看很难，他融入不了。有没有可以搞三连音的?“冒着敌人的炮火”就是三连音，那是老师出问题了，是编教材的人出问题了。编教材的出了问题，是课标出问题了，是审查的人出问题了。我做这方面的工作，但是艺术教育并不是教材审定为主的，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不能全部覆盖。所以我在这里讲面向学生跟我们课外校外活动，哪些是一致的，哪些是有相同又有不同的。
优质，包括三个内容，第一，必须是优秀的作品;第二，必须是优秀的导演;第三，必须是优秀的教学过程和排练过程。这三个对我们来说我觉得都有重要的意义。习总书记开文艺座谈会，他就讲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创作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然后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12个主要问题讲的是这个。当然优化的问题，主要讲的是的创作，这就给我们的创作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第一条就必须是优秀的作品，不是要你一向优秀，但是你要朝着优秀作品来努力，自己定一个标准。第二是优秀的导演，艺术的东西需要二度创作，音乐、舞蹈不需要二度创作，不是所有的艺术都需要二度创作，过程艺术都需要二度创作，因此必须要有好的导演。我这里说的这些，都是要大家立一个标杆，然后回忆我们14年的“校园春晚”，我们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用这个标杆说，我为什么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还有很多很挑战性的问题需要解决呢?还有很多不足呢?就是看你把标杆放在哪里。第三就是排练的过程、教学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育人的，你这个老师就是单纯的，咱就弄好了，把艺术的东西在孩子身上异化掉了，他参加这个活动不是享受这个活动，就不是在这中间去吸引每个东西，去受到情操的熏染，而是要求他拿第一。你要求他的东西就不是身心投入表演，因此我们就看到了孩子们在台上表演做了一个笑的样子，回到侧幕那就像幕落下来一样笑脸就没有了，你培养什么呢?你以为这个过程就美育了吗?我曾经在蓝天幼儿园校长说：我说你要求孩子笑成这样，他真高兴吗?我说一点尖刻的话，培养孩子自觉皮笑肉不笑，从你这儿开始的。难道我们真喜欢皮笑肉不笑的孩子吗?难道皮笑肉不笑的孩子做个样子给你看，真是个好孩子吗?我们真希望他那样吗?我们却把它纳入到教学中间，强制地去培养，很残忍。我说的这些问题很普遍而不是指责，我们今天必须要来审视这些问题，必须有好的过程。如果你把这个过程就看作是夺取锦标的过程，如果你把排练看成是我的业绩的过程，那你就偏离于艺术育人的方向。所以老师很不容易，真的大公无私，真的要把它搞好。
下面我说艺术教育必须是艺术的教育，音乐教育必须是音乐的教育，美术教育必须是美术的教育，什么是音乐?那个作品、那个表演的过程呈现在人们面前的这个音乐的过程，这就是音乐。一首歌曲当然有歌词和音乐，但是真正给人以影响最深的不是那个歌词，而是音乐。更何况有二度创作的作品和艺术形式，我可以把歌词完全放在一边，我可以把歌词完全异化掉，我可以唱完全相反的东西。“夜半三更哟，寒天地，寒冬腊月哟，寒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灵山开遍哟映山红”(唱歌)，我唱这个就说明一个意思，你对红军的那份崇敬，你对这个崇高事物那一份敬仰，你对我们亲人的那一份情感，都在歌声里面。如果我讲了一通一定要把这个歌唱得亲切，一定要把它唱得抒情，一定要唱得柔和，老师带着学生唱，那就糟了。这就是我所说的艺术教育必须是艺术的教育，你以为歌词叫映山红就真的是映山红了?现在这个调子还少吗?映山红在所有中学课堂里面都有，我看在课堂里教好了的实在是寥寥无几。我刚才说这个不是我编的，他唱得比我还要糟糕，就是拿了舞台上贴着话筒那一套，孩子们都不懂。这哪是什么美育?一样的东西，舞蹈到底是什么?你要表现的到底是什么?因为这个舞蹈、音乐都是表现的艺术，不是再现的东西，是从心灵里那点东西在这表现出来、流露出来。还记得刚才我说的，凡是表达的教育我们都重视，音乐考试在那，像考语文一样出题，判断题、连线体，把艺术内容都去掉，把艺术的灵魂都没有了，把艺术的本质全部抹杀，你变成这个，我在教育部和北京的时候说你这样考试是重视艺术教育还是不重视艺术教育?如果艺术教育可以这样考试，哪个学校还需要艺术教师?你把艺术教育的考试变成了一种知识题目，给了他50道，然后让孩子背下来，都有标准答案，还需要音乐教师干什么?哪个老师不比你教得好?哪个不比你这个音乐老师权威性高?但是真正教这个东西很难。
我举一个很鲜明的例子，“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烈的光荣传统”，这样唱，整齐是很整齐，优质吗?你为什么这么唱?好吗?本来这首歌曲应该唱(演唱)，这里断开是为了强调坚定，孩子们穿着很漂亮的衣服，唱出来的都不着调。我曾经讲过，共产主义什么样都讲不清楚，共产主义接班人是什么样子我也说不明白，但是我相信我和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一个人想干点事情得有点情怀，想干点大事情得用大情怀，想干小事情自然就是小情怀，你干一个很崇高的事，就需要有那种浑厚的充满了崇高之情的情怀。这两个唱的哪个大鼻子大眼睛大模样大情怀?别管唱得准不准，你看看今天我们的孩子们为什么如此弱化?艺术教育必须是优质的教育，不仅作品优质，表演也要优质，过程还要优质，才叫做育人，让他回归到艺术教育的育人功能，各位才叫做园丁，各位才叫做灵魂工程师，因为你涵养他的心灵，铸造他的灵魂，给他性情以陶冶。所以各位的工作非常神圣，不要把它看轻了。我说这点不叫创新，这叫还原，这叫归位。
说到这里大家会想：你说它好就好吗?难道就不可以唱成这样吗?的确艺术有多样化的问题，的确艺术有个人偏爱的问题，的确艺术有角度和评价不同的问题，所有的这些问题都高不过康德所讲的二律悖反，艺术欣赏有这样的方法。康德是大哲学家，艺术鉴赏是不基于理性判断的，如果只基于理性的判断就应该有一个标准答案。反过来说艺术鉴赏又是基于一个理性判断的，因为如果不基于理性判断我们就不会因为艺术鉴赏而争论不休，争论不休的目的就是我让你同意我的，这就叫做二律悖反。通俗地来讲，康德的这个方法是说明艺术欣赏的现象，但是并不是因此说艺术欣赏就没有客观的标准。艺术标准是客观的标准，而且这个客观标准一定要看到它是社会性的共鸣，共同的社会性的标准，而正在这个意义上我来讲，不要把核心价值观硬套到艺术这里，你讲它是什么核心价值观，很难说什么价值核心。因为核心价值观是我们精神境界的一个最高的核心的带理论性的总结，而人的很多活动都不能拿出价值观来。通过我今天讲的内容，你可以讲我的价值观，低层次就谈不到价值观，但是并不等于这里面没有价值观的内容，需要用一个更普遍的理论去作为我们判断的基础，这个判断的基础就是内容是有形式的。形式是一定表现一定内容的，内容与形式要统一，如果这个形式是一个活动的形式，这个形式就可以叫做形态，它是活动的东西。如果这个形式和这个形态是充满了感情的一种形态，那就可以叫做情态。这样说来，形式、形态、情态都是表现一定内容的，内容都必然要通过一定的形式、形态或者情态表现出来，这是一个普遍的规律，没有这套规律，人就构不成一个社会。所以托尔斯泰才讲体验上分得出奔驰的骏马，眼睛里看得到恋爱的经验，否则你无法观察一个人。我们两个人心胸坦荡，我们很好，我们很久没见见面拥抱一下，很自然、很亲切，一个人灵魂肮脏、品位低下，你跟他拉手就往回缩，女孩没有这样的经验吗?上来那手就摸着不对，还用得着你说吗?所以我为什么说那么尖锐的话?很多是我们强加给孩子的东西，大人没有审美判断，没有鉴别好坏的能力，以为是个好的给他了，给他的是个糟糕的东西，这个东西是可以判断的。不要认为这个就不能判断，我说的话是有内容的，不要以为上了春晚、上了“魅力校园”了就不能判断。在有比没有时强的时候，就这么做。没有校外活动，大家还在开校外活动，有点这些问题不是大问题，主流是好的，我们要不懂得这个，就不能把活动开展起来，就不懂得怎么把没有的东西发育起来。等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说这不错，那就是我们糊涂。习总书记都讲了那个话了，我们还不说这个事行吗?所以那是学习的内容，那不是节目，那是什么就是什么，要先判断清楚。我这一段就算说了把握学校教育特质。
接下来我说一点，当前我们校外艺术活动里面，或者叫做学校艺术教育都可以，到底存在着哪些具体的问题?我这里很不全面，但是我也是从观察中间得来的，供大家参考的东西。从不同的方面可以做不同的介绍，后面这些因为是很多现象，我还没来得及规整得更细致、更系统。大概有这么一些，受到文艺专业工作的影响，使得我们校园的艺术活动出现了追求专业化，把非校园文化专业化的倾向存在。这点必须大家要清晰，其实我说这个话已经说了很多年了，我在大学、中学的文艺展演上都讲，记得最突出的就是在杭州一个中小学文艺展演的时候，我专门讲了一个，专家们、各位艺术老师们对于我们学校艺术教育、校外艺术教育的活动所做的贡献是非常了不起的，不要因为今天我们提出要求高了，就说过去大家都错了。上次杭州那些中小学的器乐表演，那个难，一个中学在这里演奏交响曲，拉第二交响曲，太难了。拉一个还不够，还得再拉。你演奏得好吗?拉第二交响曲因为时间太长超过规定时间砍去了一段。不能说这些原来的问题，没有那些专家，没有我们今天，没有各位专业上的基本功没有校园文化，学生学的本领是专业的人教的，一定要看到这个，不要否定过去，但是反过头来今天看有一些专家，他们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那一段时间很多人提前就退休了，人家还能发挥作用，还有一番成绩可以发展，那批人已经退休了，再说你提前退了还可以腾个位置给别人，于是就退了一部分这样的专家。艺术上的创作几乎停顿了，演出节目没有了，因此他们就把自己的热情投到学校里面来，很难免提到这儿，我是一个乐队的指挥，我希望我这个乐队指挥得好，跟专业一样，听到什么话最高兴?在过去，你这个乐队真好，比我们省级专业乐队还好，听这个话就高兴。话分两半说，说你培养得有成绩是好的，但是说你比专业团不差你得清醒一点，你这不是专业团。
第二个，咱们舞蹈家在这儿我得说一下，受到传媒的影响而过度包装，甚至搞虚假的东西、假唱、假演、造势，造势就是你看那个灯光，看那个服装，珠光宝气，你看那个化妆，浓妆重彩，用得着吗?我说第一届中小学文艺展演在人民大会堂搞了，那时候周济(音译)当部长我说了，不可以，不要在人民大会堂搞了，灯光太强就觉得不化妆不行，那是灯光的问题，灯光能不能暗一点，场子太大怕反响不好所以就先期录音，所有节目都是先期录音，都在对口型。后来这个问题得到纠正，现在中小学文艺展演艺术教育委员会提出来，只要是对口型和对样子的，去两次就别参加了。我们请那些评委也确实厉害，上次在杭州的展演，大家一看开始对口型都是教育部他们找了些人做了，最后评委提出这不是这个乐队演奏的，听了两个，一个就是说这个乐队奏不出那声，就那弓子往上一搭搭不出这声，教育部非常认真，这个声音是你们拉的吗?没问题，我都知道。又返回到评委上这来，评委说肯定不是，我们去实地考察一下行不行?马上把这个挂起来，我们实地考察以后再说。说到这儿了，省教育厅的就找到教育部说非常抱歉，我们撤销。为什么搞这个?上次学习习主席的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小范围的学习我就说这个，我说连唱歌这么美的事业，这么觉得高雅的一个活动都是假的，这个社会还有没有真的?让那些孩子搞的什么样的美育?告诉他假的就能糊弄人，假的东西能够得什么?就像第一次文艺展演我跟周济说，我说这次的展演所有都是先期录音，告诉小孩子这些事情就是周济同志一起跟贵州的代表团一起合照了以后我说的，我说周部长你看他们这些孩子他来一次北京，可能他一辈子就来这一回，这张照片能挂一辈子，但是比这个更为心理留下的阴影是这个东西越到上面越是假的，你别看我们得奖，这是假的，转了一圈一声都没唱，就嘴动了一下，难道我们可以给人留下这个东西吗?“校园春晚”都是真唱，好坏无所谓，孩子们参与，他当时实现了自我的那种自豪的心情，那种成就感谁能代表呢?社会上是多么憎恶这个东西，你们知道现在大家看电视的时候最讨厌的是什么?就是没有笑声加笑声的，加那个笑声远远超过了这件事情的可笑程度，完全在那搞笑，就觉得老百姓太不值钱了，其实不是有人在那起哄，是卖的一个音效效果。所以第二个我觉得就是受传媒的一些过度的包装，虚假。
第三个，受到社会风气的不良影响，娱乐化，什么东西都娱乐化，什么题材都娱乐化，当然少年儿童里没有那么严肃的东西去娱乐化，但是有一些也存在着问题。挺严肃的一个题目娱乐了，公利化，甚至于涉及到有矫揉造作，甚至有点低俗化。这里我说一句，音乐和舞蹈里的低俗化不要拿小品的低俗化来衡量，小品的低俗化是有人物、有表演、有台词的，音乐不是。音乐里的低俗化就是倒换了你的感情的内容，该是这个的不是，刚才把《映山红》唱成那样，在音乐上就叫做低俗化，因为你倒换了感情内容，你巧借一个东西是“盼”，你盼的不是这个东西，这是一语双关倒换感情内容和艺术的实质，庸俗。还有一些是其他表演上的东西，上次在北京我就讲了，表演上不能用手势去专门笔划内容。用手势简单地去笔划你那个歌词内容，很庸俗。我上次举的最突出的例子，是唱《西北开荒》，(演唱)，把《小红花》唱得不怎么样，表演很庸俗，很浮彩。这是不好的东西，大家想想这个东西在我们这儿少吗?表现的艺术，音乐是可以动作的。
大概我们主要的是这几个问题，那么有什么建议呢?创作的过程当中是不是就这几个问题?我也不是说得很准的。刚才主持人介绍我的时候说的，追求纯真、追求高雅、追求朴实，我接着说两句话，第一句话，不要把做出快乐的样子，误当做孩子真正的快乐，或者叫做做出快乐的样子不等于表现了孩子真正的快乐。外在的喧闹不等于孩子的活泼和活力，华丽的包装不等于丰富多彩，更不等于质地优秀。
我的建议，第一，大家在创作的时候分开三个东西，什么叫主题，什么叫题材，什么叫体裁这三个东西要分开。我为什么提出这个?我不是怪大家，而是大家在这方面，主题是表现一个核心的思想和境界，思想主题，但是艺术里面不是思想用文字说了就是思想，部分用一个生活的题材把它表现出来，就是用一定生活的生动内容、一定的情景活动、一定的人物把这个主题凸显出来。但是我们很多作品缺少题材，有主题，没多少题材，甚至没什么题材，习总书记上任之后提出了中国梦，中国五个一工程全国各地交上来带有“中国梦”字的作品34首，最后评上了6首。你能说这个东西不好吗?但是我可以这么说，这34首大多没有题材，大多是主题“中国梦”，用习总书记说中国梦的几句话，用文件上说中国梦的几个简单，解读里面说中国梦的实践性，那就是没有题材，所以34个只选了6个。老实讲6个里面一个也流传不了，因为你没有真正用丰富的人民生活的题材，没有题材的东西就没有生命力，一定要把题材、体裁适合的形式，适合这个题材的形式叫做体裁，体裁解释多种多样的形式，我建议大家回去如果有机会，如果大家需要从这些最基本的对象，可以讲讲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什么是题材，什么是主题，什么是体裁，给大家补一下相关的知识。
第二，艺术一定要提炼、一定要集中，作为舞蹈来讲，不仅内容要集中，不仅思想主题要提炼，而且你还必须得提炼出动作来，你提炼一点基本的动作，现在我们有些舞蹈，跳得是不错的，但是它缺少自己提炼的动作，那个动作是别人的，这也就是说你基本的舞蹈语言是别人的，比如这个孩子往这儿一跳，脚就在那动，这种已经很多了。你要从生活当中去提炼一点，这是很难的。但是你只要搞了这个，人家就知道你是有创新的，你这个是有价值的，一定要去做点这样的工作。比如说现在我们用的很多陈旧的语言，不是说新的东西，比如说孩子一来就拿灯把脸捂住了，前几年是很好的，现在你再用这个就没有你的提炼了，这个提炼从生活里面。比如说孩子一边走一边扭的东西，过去提炼的东西，大家现在不是不可以学，但是你自己总要有一点是从生活里提炼的东西，你就委员优秀，否则的话你就缺少自己的特点，这是第二个我觉得应该解决的。
第三，我们写儿童的东西真正深入生活，恐怕是不够的，我们都带领儿童比较多，我们教儿童比较多，我们编一个让儿童去演比较多，真正从儿童的生活里面提取的东西不够，我看了很多东西是大人的东西，不是孩子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尊重孩子，尊重孩子的生活。
第四，请大家多注意点儿童的基本行为、良好习惯，比如劳动，比如守信，比如责任与担当，这些在我们的舞蹈里面，在我们的节目里面，涉及得是比较少的，而这个是很有时代的特点的。在讲文化传承里面要真有传承，传承就是学习，在我们一些节目里面，好像是有传承的，但是又没有传承，因为你把它完全当作一个东西在表演了，没有学习的过程。
下面我说我的几点希望：第一，希望大家不仅为孩子服务，而且一定要尊重孩子的童年生活，尊重孩子的身心健康，尊重孩子的创造精神，孩子其实是最没有框框的，从他们那个创造东西里面拿一点东西来，我觉得将是非常好的。因此我们就不仅是为孩子服务，而且要有一颗在孩子身上发现和培植他们的好的东西的精神，这一点是希望。
第二，降低技术难度，提升艺术品质，崇尚真纯自然，注重以美育人，不论活动还是过程都要以美育人。美、纯，真则纯，善则美，反过来在我们节目里，又要以美引真，以美导善，在创造和反映，有一个互推作用的关系。
第三，不要怕你的节目在演出的时候有点纰漏，有点不整齐，演节目不是军训，它就是演节目，就是自由的心灵的飞翔，有一点粗陋的东西都不怕。要注重精彩，不要过多地顾虑有没有缺陷和纰漏，精彩就是纯真的绽放，就是他自己创造的闪光，一定要爱护孩子的这点东西。
第四，我们校园春节大联欢也好，“魅力校园”也好，办到第15期，将来我们要评选一些优秀的作品，不仅要评一般的奖，而且我们要出版，不仅是出版音像，还要出版文本。出一个舞蹈的文本，大家学习一下舞谱，你的舞谱怎么记，跟乐谱一样要出这个要给图片、叙述、调动、位置，都是要有一套的，把这个留下来，将来推广全国。咱们有很多优秀的节目，但是还没有提炼得很精的程度，因此全国推广里面我们还不够。咱们“校园春晚”也好，“魅力校园”也好，真想留下各位老师辛勤劳动的自己的足迹，要拿这个来留。我们将来可以专门征集优秀的创作，不仅是舞蹈的创作，还有音乐的创作，不仅有歌曲的还有剧目的，那时候就有大量优秀的作品支撑我们更繁荣的表演，出现了更多的精品，留下了更深的足迹。那个时候我们时代的足迹就在这些作品中间留下，不要单纯讲时代性，你肯定在这里留下了。
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在有关各级领导和各个单位的领导大力支持下，在所有单位的共同努力之下，各位老师们一定会创造更多更好的节目，一定会把我们“魅力校园”办得更具品位，更能代表中国今天校园活动的水平，成为一个最佳的校外文艺交流的平台。祝大家取得更好的成绩，谢谢!